【沉冤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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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22年】

案情回顧：槍決10年後現真兇 多次提複審受阻

2016-12-02 09:52:00 HKT

聶樹斌案案情回顧：

1994年8月5日 河北省石家莊康姓女工在該市西郊一塊粟米田裡被姦殺，警方將聶樹斌列作疑兇抓獲，同年10月1日，聶被刑拘。

1995年3月15日 石家莊中院作出一審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及強姦婦女罪，判處聶樹斌死刑。聶上訴。

1995年4月25日 河北高院作出二審判決：聶樹斌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犯強姦婦女罪，改判15年，合併執行死刑。兩天後，聶樹斌被槍決。

2005年1月18日 聶樹斌被槍決近10年之後，曾犯下多宗強姦殺人案的王書金在河南落網，後主動供述稱自己是石家莊西郊粟米田姦殺案真兇。

2007年3月 王書金因犯故意殺人罪和強姦罪一審被判死刑，但其主動供述的石家莊市西郊粟米田姦殺案未被起訴，王以此為由提出上訴。

2013年9月27日 河北省高級法院對王書金案二審宣判：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目前，王書金案處在死刑複核階段。

2014年12月12日 最高法指令山東高院對聶樹斌案異地覆查，10天後，山東高院向聶樹斌母親送達立案覆查決定書 。

2015年3月17日 聶樹斌被執行死刑近20年後，律師首次獲准查閱該案完整卷宗。同年4月28日，山東高院召開聶樹斌案聽證會。此後案件複查4度延期。

2016年6月6日 最高法決定依法提審原審聶樹斌案，按照審判監督程序重新審判，6月8日向聶樹斌的母親送達了再審決定書。

2016年11月25日 聶樹斌案再審合議庭聽取聶樹斌母親張煥枝及其代理人李樹亭律師意見。

綜合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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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檢判無罪： 原審判決證據不足

2016-12-02 11:12:00 HKT

聶樹斌案今天終於沉冤得雪。最高人民檢察院認為原審判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應當改判聶無罪，鑑於原審被告人聶樹斌已經被執行死刑，根據刑事訴訟法和有關司法解釋規定，決定對該案不開庭審理，並依法作出上述判決。

而據內地媒體報道，判決主要理由是：原判認定聶樹斌犯故意殺人罪、強姦婦女罪的主要依據，是聶的有罪供述與在案其他證據印證一致。但是，綜觀全案，本案缺乏能夠鎖定聶作案的客觀證據，聶犯案時間、作案工具花上衣的來源、被害人死亡時間和原因，均不能確認；而聶被捕後的頭5天訊問筆錄、案發後頭50天內多名重要證人詢問筆錄，以及重要原始書證考勤表都缺失。

聶樹斌有罪供述的真實性和合法性、有罪供述與在卷其他證據供證一致的真實性和可靠性，以及是否另有他人作案存疑；原判據以定案的證據未能完整串聯，沒有達到證據確實的證明標準和基本事實清楚、基本證據確鑿的定罪要求。

該案宣判後，合議庭向申訴人及其代理人、最高人民檢察院出席公開宣判的檢察人員送達了判決書，並就有關問題作了釋明。據悉，該案後續的國家賠償、司法救助、追責等工作將依法進行。

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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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樹斌點解認罪？ 母：佢曾哭訴被打

2016-12-02 11:25:00 HKT

河北石家莊21歲男子聶樹斌，22年前被控姦殺罪並遭槍決，未料他伏法10年後，真兇王書金卻現身，還主動認罪。當年為聶作有罪辯護的一、二審辯護人張景和，遭到公眾的強烈質疑，他曾在2005年接受媒體訪問時辯解，堅稱聶樹斌3次承認自己犯案，且無遭受刑訊逼供的跡象。但聶母張煥枝卻稱，張景和首次見兒子後告訴她，聶樹斌曾哭訴被屈打成招。

上海澎湃新聞網今日報道，張煥枝透露，她通過住在石家莊市的二嫂的私人關係，聘請了張景和作為兒子的辯護人。張景和第一次會見完聶樹斌後，在二嫂家中見她，告訴她聶樹斌見到他後一直哭。待情緒穩定後，聶得知他是為自己辯護，面對張問：「警方第一次訊問，你為甚麼不承認？」聶卻沒有出聲。張再問：「那後來你為甚麼又承認了？」聶才說：「打哩！」

隨後，張煥枝再次在二嫂家見張景和，張告訴她，認定聶樹斌有罪主要基於兩點：一是時間，案發當天，聶去工廠上班遲到了，領班當着其他工人的面又訓了他幾句，他脫下工作服賭氣走了。二是聶樹斌指認現場的情況：在口供裡交代的屍體的擺放位置、自行車樣式、內衣顏色等，與現場勘驗的情況差不多一致。張煥枝說，第3次見張景和，是在聶樹斌被執行死刑後。她和二嫂一起到張景和家，張說：「我最近這兩天出差了，不在家，回來才知道這件事。」

2005年，曾犯下多宗姦殺案的王書金落網，主動供稱自己是聶案真兇。張煥枝說，此事被報道後，她帶着媒體記者去問張景和要判決書，張稱搬家時已經丟失，還說按當時法律，判決書只給律師，可以不給家屬。不過，張景和於2005年3月接受《南方周末》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否認聶樹斌曾遭刑訊。正是因為聶樹斌自己供認不諱，上訴只能從認罪態度好上請求從輕量刑。1995年4月，當河北省高院終審維持一審原死刑判決時，他不感到意外。

上海澎湃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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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愛兒吞藥自殺 聶樹斌父聞判決痛哭

2016-12-02 11:28:00 HKT

河北聶樹斌22年冤案，今天終於沉冤得雪，而在這段期間，最苦的莫過於他的雙親。知道重審結果後，聶樹斌的父親聶學生與姐姐在老家放聲大哭。聶學生說，等了二十多年終於迎來遲到的正義，感謝提供過幫助的人。

聶樹斌被槍決的數個月後，聶學生曾吞下整瓶安眠藥輕生。1996年的某天早上，聶樹斌的母親張煥枝發現他沉睡不起，趕緊找村民幫忙送到附近醫院搶救，結果雖撿回一命，數月後卻半身不遂。往後多年來，為案件奔走的就是張煥枝。面對媒體的訪問，她不厭其煩地訴說這些年的上訴經歷，以及對兒子的點滴回憶。提到聶學生，她說，丈夫腦袋不太靈活。

張煥枝指，1995年4月28日中午，丈夫像以往一樣，騎車到看守所，準備為兒子送短袖衣服，一名小賣部員工卻告訴他，聶樹斌前1天已被處決。丈夫回家後告訴她噩耗，還說要去了解詳情。當她表示人已去，無需再追問時，一向溫和的丈夫卻罕有地變得強硬：「不行，必須問！」聶學生也許是當時唯一堅信聶樹斌無辜的人。

自殺未遂後，聶學生一直靜候亡兒得到清白的日子，直到22年後的今天，才終於等到了。

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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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媒未卜先知？ 印定「聶樹斌無罪」做A1

2016-12-02 12:48:00 HKT

聶樹斌案今日重審宣判。經歷22年，聶樹斌終於沉冤得雪，被判無罪。今日《新京報》以超乎想象的「預知能力」，用案件重審作頭版，更以「聶樹斌無罪」作題。不過此舉被質疑是內地宣傳機關一早與媒體配合，才用如斯肯定的標題。

聶樹斌案一直備受關注，傳媒亦高調報道。有學者認為，高調報道，實際上就是政治騷，以圖抵銷公眾對冤案的憤怒，當中包括去年2月19日，河北石家莊青年人賈敬龍因婚房遭當地官員下令強拆，未婚妻因此離他而去，在投訴無門的情況下，以釘槍射殺死一名村官。事後賈敬龍自首，被判處死刑。

《蘋果》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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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媒社評：聶樹斌案平反昭雪 所有讚美都是可恥的

2016-12-02 13:10:00 HKT

聶樹斌在被執行死刑後的第21年，終於得到平反，獲改判無罪。判決結果一出，立刻有媒體及網民爭相頌讚這「遲來的正義」，然而，內地媒體搜狐卻發佈了一篇題為《聶樹斌案平反昭雪 所有讚美都是可恥的》的社評，直言「這一平反宣判，為聶案漫長的平反路劃上句號，並再次揭示中國法治的複雜況味。」

該文指，聶樹斌是上世紀中期「嚴打」的受害者，不到22歲就被寫入中國冤案錄。「在21年辯冤白謗的歷程中，聶案成為中國式馬拉松冤案昭雪的典型案件之一。若以法學界、新聞界、司法界介入之深、鬥爭之激烈來看，可謂1949年建政以來的第一等冤假錯案。」面對聶案跌宕起伏的歷程，無法給任何機關、任何人送上坦率的讚美。聶案昭雪，樂見其成，但沉重的東西遠比歌頌更重要。「就像我們看到的，在某些個案上，其出發點與歸宿點不是法治，而是政治。」該文最後總結，遲來的正義要麼不是正義，要麼模糊了正義的面貌。「今天，我們看待最高法院決意促成的聶案再審成果，既看到它跋涉現實的不易，深思圍繞聶案的那些政治戲碼與權力鬥爭，也要理解人們寄予聶案的一攬子設想。」

此外，內地律師、學者及媒體人等紛紛發文批評，維權律師劉曉原說：「案卷沒有變，證據還是這些。設想一下，如果沒有王書金的出現，可能再審改判無罪麼？」

湖南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中心主任邱興隆教授，也在微信發文批評：「與那些已準備擺酒慶賀者，尤其是習慣於在熱鬧中狂歡的律師們不同，我沒有半點興奮。因為我的心在流血！一個被國家假借社會的名義冤殺的人，在20多年後才被昭雪，我們作為社會的一員，不為此而感到羞恥也就罷了，還有資格為此而興奮？還有顏面為此而慶賀？聯想到在賈敬龍被高調處決後不久，才為聶樹斌高調平反，一個用兩條人命所做的對沖遊戲是如此明顯，我們還要高調吃人血饅頭？醒醒吧，我的國人！醒醒吧，我的律師同道！」

另有內地媒體人則表示：「最高院改判聶樹斌無罪，但人已經槍決22年了！這個改判最大的意義體現，國家賠尚在其次，如何追懲枉法的警法人員，才是緊要之處！否則如浙江刑訊逼供神探聶海芬不被問責，呼格吉勒圖發現凶殺案、辦案人員為破案即刻冤扣報案人為兇手冤殺、以及廣泛普遍的刑訊逼供、執法犯法之類事情，是不可能杜絕的！再，民間所謂鷹犬作惡，我稱之為工具論作惡，如太原惡警王文軍扭斷農婦脖子，故意殺人定為玩忽職守輕判五年、打死雷洋警方人員一直被庇護，如何體現以法治國？」

綜合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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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高院錯判認衰 聶父：遲來的道歉

2016-12-02 13:24:00 HKT

河北青年聶樹斌被指冤枉涉及一宗姦殺案件，事後慘被當地法院判死，結束短暫生命。今天中午，遼寧法院宣佈重審結果，裁家聶樹斌無罪。

隨後，河北高院在官方微博發帖「謹向聶樹斌的父母及其親屬表達誠摯的歉意。」又指會根據聶樹斌父母的申請，啟動國家賠償程序。

對於河北法院的道歉，聶樹斌父親聶學生表示，接受法院的道歉，而兒子背負黑鍋多年，河北高院的道歉是遲來的道歉。

《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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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陰毛電陽具 逼供「十大酷刑」冇人性

2016-12-02 14:19:00 HKT

聶樹斌的母親張煥枝揭露，兒子當初認罪，是因為被屈打成招。今日冤案獲平反，輿論再度關注內地對疑犯嚴刑逼供的問題。事實上，早前就有內地媒體踢爆用來逼供的「十大酷刑」，不但有傳統的「老虎凳」、「澆冷水」、「蘇秦背劍」和「金雞獨立」等，更有「烤全羊」、「纏銅絲」、「吞陰毛」等文明社會難以想像的手法，震撼內地輿論。

十大酷刑：

•老虎凳長時間在鐵椅上固定坐姿，不能睡，限制大小便及進食。影響：雙腿極度腫脹，尾椎坐爛，屁股長瘡、變爛。

•蘇秦背劍雙手在背後上下交叉吊起。影響：手腳麻痹，大小便失禁；手銬嵌進肉裏，取出時肉爛。

•烤全羊雙手抱住小腿並用手銬拷住，用木棍從雙腿中穿過，把木棍橫放在桌上。影響：屈膝內側疼痛難忍。

•打表手銬、腳鐐連一起，身體彎成90度，站數天甚至數星期。影響：腦部充血，意識模糊休克。

•噴芥末油用注射器往鼻腔噴射芥末油影響：嗆鼻難忍，辛辣直衝腦門，淚涕齊下。

•鴨兒浮水雙手反扣鐵窗吊起，身體前傾，腳尖點地，十多天不讓睡覺。影響：大小便失禁；手銬嵌進肉裏，取出時肉爛。

•金雞獨立毛巾蒙眼，雙腕裹毛巾，雙手背身後拷住。吊起身體，讓雙腳剛剛點地。影響：雙臂要忍受脫臼般的痛苦。

•纏銅絲銅絲纏在受訊人生殖器或腳趾上，接通手搖電話機，電擊生殖器。影響：血肉模糊，疼痛感緩慢加劇。

•澆冷水用冷水淋頭，不讓睡覺休息，開冷空調吹。影響：迫使人保持清醒，感冒、發燒。

•呑陰毛扯掉受訊人陰毛，灌水逼其呑服。影響：令人惡心，擊潰心理。

《蘋果》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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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歲聶樹斌被控姦殺伏法 今重審判無罪

2016-12-02 14:13:00 HKT

聶樹斌姐姐與父親在家中等候判決。

經歷22年個年頭，河北石家莊聶樹斌被指姦殺女子冤案，終於有個結果。今日上午，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回法庭對原審被告人聶樹斌故意殺人、強姦婦女再審案公開宣判，宣告撤銷原審判決，改判聶樹斌無罪。對於此結果，聶母張煥枝只說了兩個字：「滿意。」

而聶樹斌父親與聶樹斌姐姐在老家住所放聲大哭。聶樹斌父親說，等了20年終於看到遲到的正義。感謝提供過幫助的人。

7天前的11月25日，最高法第二巡回法庭第一法庭聽取聶樹斌的母親張煥枝及律師李樹亭意見。張煥枝女兒聶淑惠表示，律師和其母親是昨天下午到達瀋陽的。

1994年8月，河北石家莊西郊粟米田發生一宗姦殺案，當年只有21歲的聶樹斌被警方被警方作為嫌疑人，被捕後遭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強姦婦女罪判處死刑，1995年被執行死刑。

惟10年後的2005年1月，曾犯下多起強姦殺人案的王書金在河南落網，後主動供述稱自己是石家莊西郊粟米田姦殺案真兇，但後來他的此項供述未被法院認定。王書金於2013年9月終審被判死刑，目前該案處在死刑複核階段。

聶樹斌案爆出「一案兩兇」，復查十年一直沒有結果，直到2014年12月最高法指令山東高院對聶案異地再審。此後復查四度延期，2016年6月8日，最高法決定再審聶案。

澎湃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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