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凶鈴》恐怖貞子由古井爬出電視機;《大鬧廣昌隆》凄楚小芙蓉撐傘飄過;《開心鬼撞鬼》古靈精怪的張曼玉;泰國堅貞的《鬼妻》……古今中外影視作品到都市傳說,可有發現,鬼故裡總是女鬼多過男鬼?女鬼也特別淒厲。曾寫過《七月十四》、《幽靈人間》及《過戶陰陽眼》等的編劇、玄學家、化鬼妝的特技化妝師剖析原因,女鬼特別常見,或者與女性較執著不無關係,而且造型較多變也帶來戲劇效果。
記者 袁楚雙
玄學家麥玲玲認為,不論人或靈體都有性別、情緒和性格,「有啲善良啲,有啲八卦啲」。為何坊間鬼故事中女鬼特別多?她說成為厲鬼一定是有怨氣,她覺得女生情緒較男生波動,「可能佢遇到寡情薄幸嘅男人,或者有其他意外,怨氣積聚女仔明顯強化啲,咁變咗出現機會都高啲。」女廁常於鬼故出現,麥解釋,廁所多位於建築物頭尾位,陰氣重,女性本身也是陰,故推算鬼魂容易現身。但喪屍片卻是男生更多?「可能要打吓交,男仔形象好啲。」
曾寫過《七月十四》、《幽靈人間》等鬼片編劇鄺文偉憶述,當年創作女鬼純粹基於直覺,「覺得女鬼陰氣重,比男鬼可怕」。事後回想不同鬼故都捨男取女,他認為有兩大關鍵:一是陰陽,女性和鬼都是陰的代表;二是東方人相信鬼存在來自怨氣,「有怨氣先有鬼。女人、老人、細路仔比較弱勢,當佢哋被欺負產生怨氣,變鬼順理成章啲。」他直言男人被欺負積怨變鬼「好似好小家,點解你唔可以解決件事呢」,因此故事方向大多由弱方怨氣出發,繼而變厲鬼。
《樹大招風》編劇龍文康認為,《聊齋志異》中的靈異鬼怪故事,為後世鬼怪題材創作影響深遠。《聊齋》中的〈聶小倩〉篇章曾多次改編電影,他最深刻的便是《倩女幽魂》,形容當中女鬼形象「好凄美」。
龍估計,女鬼畫面上也較好看,神秘感和驚嚇感也大點,想像一下晚上街邊突然出現一名白衣長髮女士,普通人都會呆一呆,但換轉白衣男士,最多只讓人聯想到對方有精神問題。他覺得女性也比男士執著:「可能有啲嘢放唔開,例如日本貞子、富江,都係女鬼」死亡、陰陽相隔總令故事更凄美,相愛不能愛除了生癌和兄妹元素,人鬼殊途也是不錯的創作空間。
不過,龍文康曾編寫的舞台劇《過戶陰陽眼》,一反常態由男鬼主導劇情反省親情,他透露最初其實寫女鬼,更編了5場戲,但最後由頭從寫:「我覺得點解全部都用女鬼入手?會唔會試吓男鬼呢?《人鬼情未了》都係男鬼。」
女鬼造型也多變,如紅衣、白衣、長髮披面、容貌慘白,或外形上保留恐怖死法。為海洋公園哈囉喂嘩鬼化妝的特技化妝師李穎陽(Ryan)指,女鬼妝有時要同時兼顧她們的美貌和恐怖元素頗具挑戰,通常用陰影加強陰森效果,取代化出爛面妝,眼妝令眼角流出黑血等。而眉和眼睛的妝容改變可增加驚嚇感,他指眉影響人的氣場,變色隱形眼鏡改變靈魂之窗,眼睛與瞳孔變異改變熟悉面貌,令人更覺恐怖。
Ryan經常都要看恐怖片取靈感,他看過最可怕的女鬼來自泰國片《鬼影》,故事中女鬼坐在男演員膊上,為故事真相揭盅,他指不少電影的恐懼並非來自妝容,而是氣氛塑造:「唔係個妝恐怖,而係成件事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