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潘潘女」,怕日本男人多於美國男人
實際上,數以十萬計的美軍跟日本女人混得其樂無窮,根本無法禁制,軍官級別的不少有專屬的日本妾氏。其中較多日本女人被歸類為「潘潘女」(panpan girls),是泛稱可出租的女人,而且大類之中又分成小類,譬如跟白人或黑人做愛是有分別的(當然還有日本人),可是並非所有女人都依從一定類別。
除了人種方面不同,服侍的模式亦有分別,有些是每次只會「專一」(onrii)服務一服客人,另一些叫「花蝴蝶」(batafuais)是每次服務多位客人,總之,當時著名的樂町車站,就是滿布潘潘女的聚腳地。
說到這裏,你或許會認為潘潘女命運全都十分悲哀,是歷史殘酷的戰爭令他們受盡父權壓迫,只是溫和版本的「慰安婦」,跟日軍侵華時的中國慰安婦大概是五十步跟一百步的慘況,這可能說對了非常小的一部分,卻不是全貌。
當時,並非所有日本女人都是出於貧窮、被迫或表面愛國而成為潘潘女,亦有人出於好奇而置身其中,數量不算少。甚至有部分衷心認為美國男人相對日本男人,相處起來溫柔和風趣得多,享受跟美國大兵調情,此父權不同彼父權,更重要是相對其他國民的生活的慘況,潘潘女得到美軍的物資供給和金錢,生活大為改善,曾有一位女性在著名雜誌上稱:
「我發現他們(美軍)彬彬有禮、態度友善、無憂無慮,而且一派輕鬆。想起以前我家附近的軍營裡,那些日本軍人傲慢無禮、待人刻薄。兩相對比之下,還真讓人不堪!」她們原本聽說日本人描述美軍如何殘暴可怕,經過接觸之後,逐漸感覺釋懷。
麥克阿瑟:「他們一直要我阻止成群的蝴蝶夫人出現,我不會這麼做⋯⋯」
潘潘女唯一有風險的,未必只關乎性病,而是受到不少日本男人威脅性命,尤其那些只是出於好奇或貪慕虛榮的潘潘女,為了煙、酒、絲襪和其他供給而做,根本不是因為家貧、愛國而犧牲,這類背景的女人出了一些意外之後,弄得美軍須以專車接送部分日本女人回家。只有極少數的日本男作家認為人們眼中的「恥辱」,是日本人發動戰爭活該有的報應,透過作品表達不滿,描繪日本女人與美軍之間如何調情。
不難想像,佔領初期的美軍各方面曖昧不清,有時一邊向日本人宣示要男女平等,學習美國的民主自由價值,又一邊放任不對等的戰後賣淫文化,有人認為是放縱的借口,有人認為是實際上人性一時無法禁止的情況,像駐日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面對近60萬在日美軍,只能私下跟副手說:「他們一直要我阻止成群的蝴蝶夫人出現,我不會這麼做⋯⋯就算送我全中國的茶,我也不會下令禁止親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