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香港不是已經擁有引以為傲的公共房屋嗎?張炳良也早在十年長遠房屋策略中劃下公私營房屋的六四比例:「但很多時候到政策落實時又未必是這回事,你看最近雖然行政長官出來解釋了不是要有八十萬封頂,但無論是六四還是幾多比例也好,根本不應劃一條線,而是看有多少人需要提供,總之你十八歲出來,你便有權問政府拎間屋去住,今生今世不用再交還。」不再設入息資產審查,全民公屋,有可能嗎?「新加坡政府不會比香港有錢,但八成多人住公營房屋,也不代表沒有私人市場;而事實上現在已經有部分香港人有這種特權了,你看我們的丁屋政策?為什麼不讓每一個香港人也有同樣的權利?」
人人有屋住 香港有這樣的條件
蔡宏興眼中的安居樂業,不等同置業:「你看綠置居的出現,便是因為有人不願意交還公屋,出來自己買樓,如果政府已經畀到一個有質素的單位你,為什麼還要置業呢?講真,個個月去供樓,怎會有創業精神?結果綁死了年輕人,你寧願畀層樓他,讓他用自己的財富、精力,實現理想,香港便能創造更多財富,這才是社會應該推動的方向。」
在美國受教育、本應是自由派的蔡宏興,說自己其實也暗地裏很社會主義,對於未來香港的想像,他說希望人人有屋住:「住得開心,舒服,亦是一個可以持續發展的綠化城市,香港是有這樣的條件的,因她是一個很compact的城市,這是香港既有的優勢,因此應該繼續這方面做城市發展。」比如地鐵上蓋物業,應該放寬更多樓面面積:「只要運輸交通配合得宜,住多一千人不會擠塞社區的話,為何不畀多住一千人?我們應該逐個地方去研究。」
土地資源 還有許多未充分利用
香港沒有土地問題,至少暫時沒有,郊野公園也未必是不可觸碰的禁區,但起碼不是今天:「除非看過所有選項了,自然無話一定不能發展,但我認為香港今天未到那個階段,仍然有很多土地資源是可以先利用,只要我們利用現有的土地,是足夠做發展的。」比如市區還有許多未有充分利用的土地資源,舊區五六層高的唐樓處處,問題是如何去重建再發展︰「如何保留現有,同時不阻止新的發展,在中間落墨,比如新加坡的China Town,保留一部分社區,其餘地方讓你建高一點,這些都可以做的,以往我們做不到,是貪方便的問題,但你看藍屋,它不單止保留建築,原本居民還可以搬返入去住,過程是好煩,但絕對值得。」
舊區「自己」重建
又或者,將來的舊區重建,可以嘗試改行另一種模式︰「比如舊業主們有十個單位,與其給發展商收購重建,再轉售給其他人,倒不如大家組織起來,將十個單位重建成十五個,以五個多出來的單位可以出售獲取的利潤向銀行借錢,聘請發展商幫我重建。」又或者政府與其注資市建局,倒不如成立基金資助舊樓業主重建︰「重建後,賣了有多餘錢還給政府也可以,當自己可以主導時,不用再擔心同區七年樓齡的賠償不夠在原區置業,既然地產商可以有利潤,同一班人做為什麼沒有?」
「你可以話我太naive,但一個好的社會,是應鼓勵多些人將他理想中好的城市講出來,愈多人講,成事機會愈大,如果我們經常妥協在現有的模式,那我們不會改變。」蔡宏興說。
論 發展商角色
外國有些地方,發展商只是提供發展服務的第三者,不一定同時包辦投資者及業權人,假如將同一套模式搬來香港,發展商便不一定是重建發展中,和街坊對着幹、摧毁舊社區的元兇:「例如業主沒有知識,便可以請顧問,現在如此多專業人士在發展商打工,將來他們也可以自己開顧問公司,幫助社區重建發展。」
論 活化工廈
政府自二○一○年推出活化工廈計劃後,因為大業主可以免補地價,免費改用途,被批評政策優待大業主之餘,也間接令工廈租戶面對加租逼遷,蔡宏興說︰「今天與其改契改土地用途,倒不如政府將『工業』的定義由十九世紀帶領到廿一世紀,band房好、寫computer code好,也是今天工廈內的『工業』,只要改變定義,這些完全可以合法去做。」讓小型工作室的租戶也可以受惠。